为了省下彩礼钱，我娶了继母的女儿。但婚后没多久，那女人就跑了。此刻，我看着与自己没有一点相似的女儿，萌生了做亲子鉴定的想法。1「混蛋，燕儿就是你的娃，做那个啥啥鉴定你让村里人咋看我们？」父亲气得直摔杯子。我赶忙改口，「爸，别生气，我就是随口一说。」「你要是敢去，拆迁款你一分都拿不到。」父亲不依不饶，直到我再三保证才作罢。我之所以敢把这事直接告诉我爸，是觉得他会支持我。谁承想，他成了第一个反对的人。继母是外村人，和父亲一直没领证，这次拆迁自然是分不到钱。但燕儿的生活都是继母在管，她若不是我亲生的，这钱自然就落到外人兜里了。现在回想起来，觉得当时不可理喻，就算这份钱不给继母，也不会装到我自己口袋，何苦闹这一场。可那时候的眼界只有那么窄，看着别人占便宜就好像自己吃亏一样。不过，也正因为这个契机，才让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。2晚上，我想哄燕儿睡觉。她今年快七岁，我每个月回来一两天，平时都是父亲和继母帮忙照顾。「爸，我想一个人睡。」燕儿轻轻说。孩子跟我并不亲，或者说，很生分。我只好退到自己的小屋，柜子的一角还摆着当时结婚的照片，蒙了一层灰。在我二十出头的时候，我爸也找过媒人，但凡我看上的，对方开出的条件在继母眼里简直就是明抢。村里的女孩越来越少，再加上我长相平平，右腿有残疾，盖房彩礼婚宴，没个几十万是娶不到老婆的。慢慢地，我对结婚这事也看淡了，偶尔去一趟镇上洗头房，日子也没那么难熬。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，谁知，七年前，我爸偷偷问我。「儿啊，你张姨让我问问，你觉得小慧咋样？咱们两好并一好，还省了彩礼钱。」张姨是我继母，小慧是她女儿。「爸，你啥意思？」我一下子被问蒙了，小慧比我小六岁，白白净净的小姑娘，在市里读的大专，刚毕业。我知道我爸想说啥，只是不敢相信。「就是你想得那意思，少在这装犊子。」我爸吐了口痰，「你乐意不？」我点头如捣蒜，生怕对方反悔。小慧可比洗头房里的大姐好看多了，又有学问，我做梦都不敢想能娶她当老婆。所以，一直到婚礼结束，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，第一次碰到小慧皮肤时，我的手都在颤抖。「强子哥，你不是第一回吧？」第二天一早，小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我有些不好意思，但还是实话实说，「不是，但我保证，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。」「哼，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。」她穿好衣服出去了，我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出神。直到很多年后我独自回忆，那晚的她和洗头房的大姐似乎也没什么分别。我们没领证，她还没到年龄，放在当年，这事在我们村并不稀罕，办了婚礼就是成家了。但谁也没想到，结婚刚第二个月，小慧就怀孕了。那天晚上，我骑着二八自行车风风火火地从厂子出来，由于腿脚不便，上车时差点摔了。自打结婚，我已经三个礼拜没见过小慧了，每次往家里打电话也都是继母接的，问到小慧就说下地了、睡觉了、出去了。上次碰她还是新婚那两天，每日独守空房弄得我这心里痒痒的。一进家，父亲、继母、小慧围坐在饭桌前，一脸的开心。「什么事这么高兴啊？」我脱下外套。「傻小子，咱家有后啦！」父亲拉我坐下，猛拍我肩膀。我的嘴半天才合上，想抱小慧又怕动了胎气，手舞足蹈得像个傻子。短短几十天，我不但有了媳妇，还有了孩子，真是双喜临门，连平时很少和我说话的叔叔大爷都夸我厉害。但唯一让我郁闷的是，自打那天开始，小慧就不让我碰她。「我听厂子里人说，胎坐稳了没啥影响。」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身边，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心痒难挠。但小慧坚持不肯，还说让我去问问大夫。我哪里有脸去问，只得作罢，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。谁知，再回家的时候，小慧直接和我分了床，说自己怀着孕睡眠不好，我打呼噜吵着她休息。继母也在一边添油加醋，「左右都是你们老胡家的子嗣，这点事都做不到以后我们小慧还能指望什么啊？」我赶忙卷了铺盖滚到门房，那门房四处漏风，睡一宿腰酸背痛，可那时的我可能是着了魔，就这样还觉得每天跟打了鸡血似的。不过，就算我如此迁就，小慧的脾气还是越来越大，我每个月也就在家两三天，都很难见到她的好脸色。我自知家里穷，工资也不高，只能尽可能地省吃俭用，每月赚的钱几乎一分不差地交给小慧。自己平时一下了班就去门口饭店帮忙，因为腿脚不好，人家不愿意要我，但架不住我便宜，管饭就行。有好几次工友约我去洗头房，我掐着大腿忍住了，少去一次我的小慧就早一天用上手机。我把小慧的照片贴在工厂宿舍的床头，每次看到她的脸，都感觉现在一切的辛苦就都值了。3这期间，我妹回来过一次，自从我爸找了继母，她就跟着同村的姐妹出去打工了。她很少回家，偶尔回来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，和父亲和继母十分不睦。不过她总是买些衣服鞋子给我，时不时地聊几句，她说，我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。「哥，你小心点，我总觉得小慧他们娘俩算计咱们。」我妹回家的第二天就偷偷把我拽到屋外。「胡闹，过了门就是嫂子，还一口一个小慧。」「你现在不信，将来有你哭的时候。」我妹气得直跺脚。我常听村里人说，婆媳、姑嫂关系不好处，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，只当是妹妹胡闹。后来才知道，我妹说得没错。在孩子刚满一岁的时候，我离婚了。说是离婚，不过是小慧单方面的离家出走，留了张纸条，说现在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，她走了，对不住我。「一直跟你说去扯个证，你非不去，这下好了吧，媳妇跑了。」父亲气急败坏。「那不是小慧说等生了孩子再去嘛，生完又说断奶再去。」我怀抱着一岁的女儿，也是一脸愁云。「连个女人都看不住，废物。」「你有能耐让你女人把她姑娘找回来啊！」我也是在气头上，此时全然不顾继母的脸色。我此话一出，继母一把从我怀里抢过孩子。「怕啥，我姑娘的闺女我来管，你愿意再娶我也不拦着，反正当初结婚也没拿你们家一分钱。」继母翻箱倒柜地找东西，看起来，小慧想走的事，连她都不知道。那天下午，我家除了孩子的哭声，就只有两个男人的叹气声。但小慧这么一走，倒是将一直蒙在我眼前的白雾吹散了。如果小慧想嫁人，村里的男人不是随便挑，为啥会选中我？继母这么个尖酸刻薄的人咋会主动提出把女儿嫁给我？如果我真是戴了绿帽，那父亲一点都没觉察吗？还是说，他自始至终都知道？或者说，不只是知道？如侵立删推荐作者：英小招
